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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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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天堂来客 (五个一工程奖、首届中国出版政府奖作者、《山楂树之恋》编剧)
0.00     定价 ¥ 59.80
浙江图书馆
  • ISBN:
    9787537862899
  • 作      者:
    肖克凡
  • 出 版 社 :
    北岳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1-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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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肖克凡,天津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现居天津。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写作,以中篇小说《黑砂》进入文坛。

曾获《中国作家》奖、《中篇小说选刊》等刊物奖,获中宣部第十届五个一工程奖、首届中国出版政府奖等等。入围第七届茅盾文学奖。

 

代表作:

长篇小说《机器》《生铁开花》《天津大码头》等

中短篇小说集《天津大雪》《橙子熟了》《爱情手枪》《天津少爷》等,另有电影文学剧本《山楂树之恋》等影视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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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天堂来客》为肖克凡的一部中短篇小说集。全书共收入七篇中短篇小说,分别是《念》《橙子熟了》《紫竹提盒》《天堂来客》《特殊任务》《组合风景》《继续练习》。这是一部充满回忆与温情的文学之书。肖克凡作为土生土长的天津人,作品创作中,从语言到环境描写都不可避免地带有明显的地域色彩。

《天堂来客》叙述的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发生在天津一座大杂院里的爱情故事。每到黄昏,大杂院里总会准时出现一位骑着“金鹿”自行车,带着山度士牌手表,穿着黑红格衬衣米色西裤的神秘来客——老许。老许熟悉大杂院里很多老住户的情况,与现在的住户相处也很融洽,但大家对他的情况却知之甚少……如此情况持续数年之久,最终他的一切的一切,原来是为了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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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天堂来客

 

 

没人说得清大白猫属于这座大杂院里谁家的宠物,城市那时并未流行“宠物”之说,连自家孩子都是野生散养的,没得可宠。

这座大杂院坐落天津东南城角的天堂巷,毗邻旧日租界闸口,也算是有历史的地方。

这只大白猫不属于哪家哪户,前天吃张家食,昨天钻李家屋,今天赵家吵架,它自然成了“出气筒”,被老赵媳妇撵得满院乱窜,好像她的私房钱是大白猫给偷去喝酒了。

那时连人都不许流浪,被称为“盲流”,当然没有“流浪猫”之说了,就这样,大白猫成为这座大杂院的“公众动物”。

天堂巷里的大白猫没有归属感,依然心仪此地,极少外出。它的耿耿忠心,并未引起大杂院居民的看重,反而认为它赖着不走。

当然,这座大杂院里还有株香椿树,也不知当年何人栽种。如今高过房脊,碗口粗,它孤儿似的站着,好似怀念着主公。

铁打的大杂院,流水的人家。随着住户们迁进搬出,大杂院面目模糊了。好像每家每户都是断代史,五代十国南北朝,两汉唐宋元,谁跟谁也连接不起来。这里既没有历史亲历者也没有后辈见证人。仿佛一堆时光碎片,令人难以归拢。

跟大白猫身份极其相近,也没人说得清老许属于大杂院里谁家的朋友。然而这不妨碍此人光顾,而且成了常客。

既然常来常往又不是谁家的访客,老许显得有些笼统,令人联想那只没有归属的大白猫。

最为出彩的季节是夏天,而是夏天的傍晚时分。老许推着那辆荷兰产“鹿头牌”自行车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开——山!”一声长长的吆喝,只待“山”字落地,他迈步走进院子。这情景很像京戏名角出场,这座大杂院自然成了大舞台。

操着地道天津口音的老许,乐观开朗,表情生动。他大背头,梳得光光亮亮。花格子衬衣,要么黑红格子,要么蓝黄格子,要么紫白格子,多种多样的格子。

常年西裤。黑色的,蓝色的,灰色的,驼色的,米色的,多种多样的颜色。当然,就在西裤与衬衣衔接处,永远系着那条棕色皮带,从来不见更换。他经常指着这条皮带说:“挠赛的!挠赛的!”

这应当是句外来语,要么英语,要么日语,要么蒙古语,要么满州语,反正不是汉语。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家伙不给解释,久而久之,人们也不追问了,普遍认为他在称赞自己的皮带。

他的皮鞋也不更换,常年古铜色三截头,擦得极亮。这使人觉得他的钱全都花在衬衣和西裤上,皮带和皮鞋的银根吃紧,受委屈了。

老许五官端正,方脸膛,鼻直口阔,目光有神,只是身材不高。举凡高个子男人,往往容易驼背。老许身材偏矮却有些驼背,明显违背规律。当他微微驼背稍稍端肩地走进大杂院时,这身形反而显出适度的谦逊,不但不讨人厌烦,还意外地满足了不少人的自尊——你看,这家伙衣着光鲜推着进口自行车,却丝毫没有炫耀的迹象。因此,老许起初并未受到大杂院的明显抵触。

住在大杂院里的男人们,五行八作,神仙老虎狗,往往互相瞧不起——你看我眼眶子泛青,我看你满眼眵目糊。大杂院十二户人家,远远超过魏蜀吴的三国演义。

一个归属不明的男人经常光顾这样的大杂院,毕竟让人起疑。天津有俗语:无利不早起。尽管老许经常傍晚时分光顾这里,仍然逃不出“无利不早起”这句俗语的猜疑。

老许的手表是山度士牌的,名气不比大英格,毕竟大三针瑞士产。别人左手戴表,老许戴右手。

夏天里,一声吆喝落地,黑红格衬衣米色西裤的老许走进院子,啪地立稳自行车,然后掏出手绢抽打抽打裤角。与乱七八糟的大杂院相比,这人很爱干净的。

大杂院孩子们便围观擦这辆擦得明光锃亮的自行车,那只黄铜的“鹿头”标牌,远远盖过“飞鸽”和“永久”。

老许不是哪家哪户的客人,也就没有哪家哪户出面接待。他便将大杂院当做小广场,做出访问大众的姿态,从衣兜里掏出烟卷。

他的烟卷是精装“大前门”,包装有锡纸内衬,比简装的贵三分钱。这座大杂院里没人吸得起“大前门”何况是精装的,这体现了老许的分量。

只要有男人走出家门,老许往往递烟给对方:“淡巴勾!淡巴勾!”嘴里说的又是外来语,要么英语,要么日语,要么蒙古语,要么满州语,反正不是汉语。

“你是中国人怎么说外国话呢?”住在南屋的老关满嘴河南口音,他不懂得天津男人讲几句泊来语属于码头幽默,因此拒绝接受老许的“淡巴勾”,坚持吸自家旱烟。老关贫农出身是天津麻纺厂的保全工,他不光爱喝酒还有很高的思想觉悟。

“你总往我们大杂院里跑,请问到底来谁家啊?”老关道出广大群众的疑问。

“我不来谁家,我来看看你们大伙。”老许使用捻轮式打火机,烧汽油。啪地点燃“大前门”然后甩手关闭打火机,动作很帅让人想起电影演员蓝玛。

“你来看看我们大伙?这可成建制啦!你是要搞军训吧。”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麻纺厂保全工老关坚决认为,像老许这样的男人,要么图财,要么贪色。这座又穷又破的大杂院必定有吸引老许的地方。

老关坐在家里揣度说:“老许啊,你是半夜喝面汤——不知道是烫的还是浪的?”天津人的歇后语,内容很损的。

这就是夏天傍晚的老许。他轻轻松松吸着“大前门”,跟邻居们漫不经心地聊天。他说“正阳春”卖鸭肝两毛钱一大碗,生的;他说“祥德斋”卖点心渣子,免收粮票;他说西马路卖光荣牌酱油瓶子,不用街道开证明……这种消息当然引起女人们的兴趣。

他还说评书演员张连仲转回东兴市场了,要听就去听夜场;他还说散装白酒不凭票供应了,必须起大早排队……这类消息当然受到男人们关注。

有时他也讲讲国际大事,比如美国总统肯尼迪遇刺身亡至今是个谜,比如中国原子弹爆炸吓坏苏修美帝外加印尼排华势力……

就这样,大杂院仿佛水塘,老许好似浮萍,四处飘荡,说说话,聊聊天,风吹而动,风止而安。一旦天色晚了,也有邻居真心挽留晚饭,不论烙馅饼还是尜尜汤,他一律哈腰谢绝,推着“鹿头”走出大杂院,沿着宽宽的天堂巷骑走了。

老关坚信“无利不早起”的津门俗语,抓住机会还要追问。“老许,如今你说来大杂院是看看我们大伙,那么起初你来这里是找谁家啊?起初就是当初。”

老许想了想说:“那时候我还年轻呢……”

“现在你也不老,没四十吧?也就三十七八。”

“起初,我是来找养鸽子的大忠,认识了住东屋练摔跤的小勇,大忠小勇先后搬走了,我已然认识了住北房的三皮,就是会做木匠活儿的二皮的弟弟,后来三皮也搬走了……”

老关性子很急:“你这故事正月十五之前能讲完吗?我怕我活不到那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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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合风景

天堂来客

特殊任务

紫竹提盒

非常行动

橙子熟了

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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