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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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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山神的箭堆(雪漠新作)
0.00     定价 ¥ 52.00
浙江图书馆
  • ISBN:
    9787020129584
  • 作      者:
    雪漠
  • 出 版 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0-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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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雪漠,原名陈开红,甘肃凉州人。国家一级作家,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文化学者。著有长篇小说《野狐岭》、“大漠三部曲”(《大漠祭》《猎原》《白虎关》)、“灵魂三部曲”(《西夏咒》《西夏的苍狼》《无死的金刚心》),小说集《深夜的蚕豆声——丝绸之路上的神秘采访》,自传体长篇散文《一个人的西部》《一个人的西部·致青春》,游记《匈奴的子孙》等。作品入选《中国文学年鉴》和《中国新文学大系》。曾获冯牧文学奖、上海长中篇小说优秀作品大奖等重要奖项,连续六次获甘肃省委省政府颁发的敦煌文艺奖,连续三次获甘肃省文联省作协颁发的黄河文学奖,入围第五届国家图书奖,三次入围茅盾文学奖。个人荣获“甘肃省优秀专家”“甘肃省领军人才”“甘肃省德艺双馨文艺家”“甘肃省拔尖创新人才”“2015中国品牌文化十大人物”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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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山神的箭堆》是“雪漠带你去远方”游记系列之二(之一为《匈奴的子孙》)。全书分为“历史的记忆”“当下的脚步”上下两篇,以述史、游记和摄影,感受古老藏地的神秘脉动,追寻大美甘南的前世今生,记录了甘南藏区的地方传说、土司文化、信仰文化,以及作者在临潭、卓尼、玛曲、碌曲等地的见闻游历——

遥远的传说,爱打仗的村子,远去的土司,羌人的子孙,土司府的兵变,遗落的仙境,生命的告别礼,香浪节不再浪漫,藏地红事,吉祥的“路马再起”,小村的嘛呢会,年迈的插箭节,无奈的远离……

在路上,读懂文化;在路上,发现历史;在路上,见识人生;在路上,追寻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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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现在大家谈得多的是莫言的东西、阎连科的东西,没有多少人去谈雪漠的《大漠祭》,因为西部在整个文化话语中处于边缘化的状态。正因为我深感到西部处于边缘的位置,批评界很少有人把视线投向西部,投到甘肃这样的地方,所以我宣传雪漠的《大漠祭》的确是不遗余力的。我写文章也好,讲也好,与雪漠本人的关系已经并不很大。我讲的是我们的西部文学。

 ——雷达《雪漠小说的意义》(《人民日报》)

十年磨一剑只是一个传说,但却是雪漠文学事业的真实写照。以十几年时间,反复锤炼一部小说,没有内心深处的宁静,没有一番锲而不舍的追求,没有一种深远的文学理想和赤诚,是难以想象的。我们今天的文坛,太需要这种专心致志的创作态度。我劝大家读一读雪漠,你会被西部农民生存境遇的真实性深深打动,你会体会到它跟充斥图书市场的文学快餐不同的品格,也会重温文学给予我们的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审美体验。

                                              ——徐怀中《在“第三届冯牧文学奖”颁奖会上的发言》

雪漠对西部大自然,对西部生活于困境中的人们,充满了感情。对西部的天空、大地、沙漠、草木、鸟兽,他都非常熟悉,都跟他们建立了一种心照神交的亲和关系。而对沙漠那种景象万千的、富于变化的景观描写,是建立在他丰富的生活体验之上。雪漠还试图写出在西部非常贫瘠的条件下,人们所承受的肉体折磨和内心痛苦。这体现了一种宝贵的人道立场和人民立场及对苦难密切关注,呈现出一种可贵的悲悯情感。 

                                                                                ――《小说选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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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三个流浪汉

 

历史的云烟远去了,远到了视野所及之外。

那时候的卓尼,没有纪年,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是何年代。一切,只活在传说中,而这传说,也在遗忘和记忆中忽闪着。我看它们时,像看隐在云雾中的山,时不时地,浓雾就淹没了那一段存在。

一茬茬的老人死去了。鲜活的是传说中的那三个人。那是三个流浪汉。关于他们,有着很多的猜想。他们不知道,此后的几百年里,他们的后裔会有无数的故事、无数的血腥、无数的暴力,也有无数的希望。

百年后发生的许多血腥故事,都源于这三人的到来。

流浪汉们的脸上流着汗,他们的脸晒得黑红,这是太阳神舔过的印迹。那是一块块纷飞的蝴蝶斑,衬着他们雪白的牙齿,真怪,他们的子孙,也有着这样雪白的牙齿。百年后的某日,它们就在阳光下忽闪着,迎接了我的到来。

一路上,三兄弟遇见了很多人,有人是朝圣的,有人是乞讨的,他们还遇到了几个私奔的青年。人们叫这三人“车巴”,这是藏语的音译,意思是“流浪者”。后来,“车巴”就成了一条沟的名字——车巴沟。

这三人本无血缘关系,只是为了行路安全,结伴前行而已。三个人一路同行,一直到了今天人们称作车巴沟的地方,这地方,因为这三个人的到来,从此有了名字。

这是一个蛮荒的世界,也是一个富饶的世界。这里满眼绿色,到处都是树,到处都是草,不知名的花覆盖了大片大片的原野,艳丽的色彩在绿意中笑着,自然而然地展现出非同寻常的壮美。那真是一个原始大世界,没有一点人为的痕迹,弥漫着一种鸿蒙之始的美,美得没有人气了。就算偶尔出现一些人,也只是匆匆而过,他们只是过客。所以,那世界是没有路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没有人的地方,也就没了路。沿途,只有相对平缓些的小道——说是小道,也只是没多少植物而已。它们掩埋在绿树或藤蔓之中,时不时地,还会从里面扑出一只野兽。因为没有人,野兽便很多,有狼,有狐狸,有熊,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动物。一些动物的名字,是后来的人们起的。

那时的车巴沟也没有名字,没有大规模的部落,没有长久定居的人,方圆好几十里都荒无人烟。有时候,也会见到零零散散的一些牧人。他们来自于远方,只是四处漂泊的游牧者。虽然这里有无数的草场,但这儿不是他们的家园。他们只是暂时驻足于这里,喂养自己的牲畜。这么美的风景,这么适宜居住的环境,他们竟然没想在这儿安家。绿色填满了他们的心,却不能留住他们的心。说不清为啥,也许人和土地之间,也需要缘分。再者,游牧民族天生是漂泊的,身漂泊,心也漂泊。漂泊的人没有家,帐篷就是他们的家,有草,有水,就是家了。比起那三个流浪者,他们虽然来得更早,但从严格意义上讲,他们不是车巴沟人的祖先。祖先,说的是那些开辟了家园,能让后代安居乐业的人,能庇佑后代的人。所以,后来有了祭祖的文化。只是那文化也渐渐消失了。“祖先”变成了一个遥远的词,不知何时,族谱也会消失呢?其实,重要的不是族谱,族谱只是一个又一个名字,重要的是那些故事。族谱上没有鲜活的故事,没有鲜活的人,只有一段又一段空虚的记忆,只有一个又一个出现又隐没的名字。里面没有一串又一串风尘仆仆的足迹,足迹只能活在文字里,活在影像里,活在鲜活的故事里。

三兄弟的到来,是一个遥远的故事。它是一位藏人阿客讲的。阿客老了,额头上有很深的沧桑纹,盛满了命运的坎坷。藏地的老人都这样。当他们望向远方时,你总觉得他们望进了历史,你总觉得他们的望里,藏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藏族是一个有故事的民族——又有哪个民族没有它的故事呢?每个民族,都是背负了各种故事走到今天的,每个人,也都是背负了故事从生走到死的。然而,大部分故事都跟人一起死了。大多数人都像蒲公英一样,轻轻地飘过这个世界,带来一点温馨,带来一点美好,却留不下自己的足迹。这个美好的村庄也是沉默的。

这里真的很美,是一种偏僻地区独有的美。没有污染,没有喧嚣,没有华丽,质朴而安详,就像那个藏人老阿客。我总想走进这块土地的历史,看一看这里发生过的故事。于是我来到了这里,品尝了这块土地的孤独。我就像采蜜人那样,在每一段历史中,采摘它最甘美的记忆。这里的故事就像山里的小花,漫山遍野地盛开着。

阿客的世界里也有很多故事。在后来多年的接触中,我发现,他真是一个智慧和故事的宝藏。就是在他喝米汤似的讲述韵味中,我看到了那三个流浪者。

进入沟口不久,他们就坐在了一块石头上,这石头非常平整,润白如玉。他们边喝水——石头边上有非常甜美的山泉水,在日光下发出钻石般的光芒。这真是好水,百年后的某天,我也到了这块石头边上,也捧起了这泉水。在那个盛夏的午后,它滋润了我干燥的嘴唇。据一位朋友说,这水,是中国最好的水,其水质,跟一种小分子水不相上下。因为这水,三兄弟后来的子孙中,出现了许多百岁老人。

几百年前的那天,这三个流浪汉,就是被这水迷住的。他们决定留在这儿。为了有一种很好的缘起,也为了能更好地互相照应,三人结拜了兄弟。在那时的人心里,一旦结拜了,就得团结一心,这等于缔结了誓约,要是背誓,会遭恶报的。

我们不知道这三个人来自何方,也不知道他们如何聚在一起,不知道他们经历过怎样的故事,是如何开始流浪的。但阿客说,他们是一起来到这儿的。后来的很多人,都说他们是松赞干布的后代。当然,所有藏人都可以这样说。不过,讲故事的那位老阿客认为,他们的这一说法,不仅仅是象征,而是有着血缘上的意义。

我笑了。我一笑,就等于认同了他的说法。其实,事实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怎么认为。

 

造神

 

接下来,三个结拜兄弟做了一件事。

在西部,汉地人要是搬家,是需要迁祖坟的,但在藏地,没有祖坟。此后的百十年里,很多藏人祖先的肉体都进了秃鹫的嘴,他们的灵魂都到了净土。没有祖坟的他们,也就没了一些迁坟的麻烦。就像很多年后,我在南方街头看到的一个流浪汉,他躺在桥边,桥下是潺潺流水,桥边是郁郁树丛,他头枕小包,一手指天,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表情好不逍遥。比起很多人,他自由多了,没有房贷,没有旧家具,只有一个小包,里面装了被子,寥寥几样东西,就能让他活下去,那么四处都是他的家了。他要离开,也很简单。拾荒拾来足够的钱,就到另一个城市,欣赏另一种风景。路人的眼光也是风景。别人悲悯地看他,觉得他拥有太少,他也悲悯地看别人,觉得别人牵挂太多。有孩子抱了被子给他,他不耐烦地摇摇头,似乎怪那孩子扰了他的清梦,路人于是笑了,孩子只好红着脸抱了被子离开。那流浪汉的生活,像极了过去的瑜伽士。

而车巴沟的这三个流浪汉,跟无数的藏人一样,在他们心中,最能表达家族传统精神依托的,便是山神。山神是藏人的一种精神图腾,代表了藏地的本地神祇,它有点像蒙古人说的鄂博,就是蒙古的敖包,是一种祭祀祝福的载体。如果想落户在一个新的地方,藏族人一定会在当地造一个山神。这三个人自然也是一样。

在我的理解中,这造山神,除用于祭祀外,还有向山神乞地之意。这也是一种礼仪。它甚至渗透进了宗教礼仪中。人们每次进行火供时,都要向守方神乞地。这守方神,凉州人称为土主,也叫土地神。凉州人每年的重大祭祀活动,就是祭神。这种“土主”,山里人称之为山神。凉州人尊重狼,就是因为狼在凉州人眼里,是“土地爷的狗”,山里人称之为“山神爷的狗”,它们是一方土主的重要眷属。裕固族人也尊重狼,他们称狼为“黑胡子舅舅”,而在裕固族人心里,舅舅的地位是家族中最高的,可见裕固族人对狼的尊重。在我的小说《猎原》中,有许多关于这“舅舅”的描写。最大的特点是,那狼真像舅舅了,因为,它有着人一样的个性和灵魂。它丢了儿子时会漫山遍野地寻找,死了儿子时会撕心裂肺地号哭,它跟任何一个人类的母亲一样,心里有暖暖的爱,也有深深的疼痛。不同的是,狼的报复心理很强,当狼的孩子被人类打死之后,狼们就会成群结队地向人类复仇。但这种个性,在人类的足迹中,其实也能找到。如果忽略人类社会的诸多建筑、诸多文明、诸多文化、诸多制度等等,狼和人,其实是两种很接近的存在。或者说,动物跟人,其实是两种非常接近的存在。两者都有属于自己的灵魂和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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