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诺莎与表现问题/当代法国思想文化译丛》：
按照以往的传统，上帝的名称与上帝的具显有关。反过来说，上帝之具显是一些话语，在此话语中上帝藉由某些称呼让自己被人们知悉。因此，问题就成为，用来称呼上帝的名字是肯定还是否定，表现了上帝的性质及合宜于上帝的属性是肯定性的还是否定性的。表现的概念作为话语和具显、光和声音，似乎具有自己的逻辑，同时适用于上述的两种选项。有时候我们可以强调肯定性，亦即被表现在表现之中的内在性，有时可以强调否定性，亦即在众多表现中表现自身的超越性。隐藏自身的东西也表现自身，而表现自身的东西仍然隐藏自己。由此可见，这里所强调的全是上帝之称谓，或是上帝之属性的问题。否定神学同意用肯定的方式，亦即将上帝视为原因，这原因是内在因，并且服从该一内在性之规则。从离上帝最近的事物，一直到最远的事物，无不适用这些规则。但是上帝作为实体或本质只能以否定的方式加以定义，而这是超越性之规定的结果，这规定表明，我们不但否定离上帝最远的称呼，随之也否定那些离上帝最近的称呼。然后超实体与超本质的上帝高高站在对他所做出的所有否定与肯定之上。否定神学将否定的方法与肯定的断定连结起来，宣称自己超越了这两者。如果我们不知道作为原因的上帝有哪些是属于本质性的东西并加以肯定，那么又如何否定哪些东西不是上帝的本质？否定神学可以下面的动力学予以定义：先以否定的方式超越肯定，然后再以一个魅影般的优越性（eminence）超越肯定与否定。
但也有更具肯定性的神学，例如圣奥古斯丁，他以类比的方式奠立新的肯定性规则。只要以类比的方式来看待肯定的性质，那么它们不仅可以意指作为原因的上帝，并且也本质上相宜于上帝。上帝是善的并不意味着上帝不是恶的，也不意味着上帝是善的原因；而应该是下面说的这样，亦即我们认为所有被造物中的善以一种符合于上帝本质的、更为优越的样式先存在于上帝之中。再一次，这是以下面这种动力学定义新的方法。这种动力学保留否定性与优越性的力量，但是却是把它们放在类比的框架中加以理解：从一个先验的否定性出发，进而达到一个具有肯定性的属性，此属性再被应用于作为形式上超越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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