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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出  版  社 :
I  S  B  N:
出版时间 :
张爱玲:华丽缘
0.00     定价 ¥ 36.00
浙江图书馆
  • ISBN:
    9787530215012
  • 作      者:
    张爱玲
  • 出 版 社 :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9-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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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张爱玲散文集《华丽缘》,增收散文遗稿《异乡记》。全新精装,臻美典藏,月亮构筑起的永恒传奇。

      除了少数作品,我自己觉得非写不可(如旅行时写的《异乡记》),其余都是没法才写的。——张爱玲

      张爱玲的文学生涯是从创作散文起步的。哪怕她没有写过一篇小说,她的散文也足以使她跻身二十世纪中国优秀的散文家之列。——陈子善

      张爱玲的所有散文,主人公都是张爱玲自己,这里有她一生的经历与感受。——止庵

      到底还是张爱玲,她可真是可爱极了。散文好到无以复加。看来张爱玲有很多经典语录都出自于此。——豆瓣读者

      读《华丽缘》,认识人生中途的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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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爱玲,中国现代作家。祖籍河北丰润,1920年9月生于上海,1995年9月逝于美国洛杉矶。张爱玲深受中国古典文学影响,又接受了良好的西式教育,从而形成中西兼备的文学视野。她的作品多着眼于普通人的命运,洞察人性的幽微,又有强烈的历史意识,写出了大变动时代下的众生相,意象丰富,创造了一种苍凉的文学笔法,在承续中国文学传统的基础上,构建了自己丰富而独特的文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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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从一九四〇年代到一九九〇年代,张爱玲散文创作横跨半个世纪。《华丽缘》收录她人生中途的散文作品,随着生命进入另一阶段,张爱玲对世事人情的体悟更为清透,文字功力更为成熟。这本书里,有张爱玲《寄读者》《中国的日夜》《华丽缘》《忆胡适之》《人间小札》等散文篇目,并特别收录散文遗稿《异乡记》。张爱玲自言“非写不可”的《异乡记》,是一次从上海到温州深情远奔的情感纪行,更成为《小团圆》的灵感来源。读《华丽缘》,认识人生中途的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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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张爱玲】除了少数作品,我自己觉得非写不可(如旅行时写的《异乡记》),其余都是没法才写的。

      【陈子善】张爱玲的文学生涯是从创作散文起步的。哪怕她没有写过一篇小说,她的散文也足以使她跻身二十世纪中国优秀的散文家之列。

      【止   庵】张爱玲的所有散文,主人公都是张爱玲自己,这里有她一生的经历与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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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异乡记

动身的前一天,我到钱庄里去卖金子。一进门,一个小房间,地面比马路上低不了几寸,可是已经像个地窖似的,阴惨惨的。柜台上铜阑干后坐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小伙计,每人听一架电话,老是“唔,唔,哦,哦”地,带着极其满意的神情接受行情消息。极强烈的台灯一天到晚开着,灯光正照在脸上,两人都是饱满的圆脸,蝌蚪式的小眼睛,斜披着一绺子头发,身穿明蓝布罩袍,略带扬州口音,但已经有了标准上海人的修养。灯光里的小动物,生活在一种人造的夜里;在巨额的金钱里沉浸着,浸得透里透,而捞不到一点好处。使我想起一种蜜饯乳鼠,封在蜜里的,小眼睛闭成一线,笑迷迷的很快乐的脸相。

我坐在一张圆凳上等拿钱,坐了半天。房间那头有两个人在方桌上点交一大捆钞票。一个打杂的在旁观看,在阴影里反剪着手立着,穿着短打,矮矮的个子,面上没有表情,很像童话里拱立的田鼠或野兔。看到这许多钞票,而他一点也不打算伸手去拿,没有一点冲动的表示─我不由的感到我们这文明社会真是可惊的东西,庞大复杂得怕人。

换了钱,我在回家的路上买了毡鞋,牙膏,饼干,奶粉,冻疮药。脚上的冻疮已到将破未破的最尴尬的时期,同时又还患着重伤风咳嗽,但我还是决定跟闵先生结伴一同走了。到家已经夜里八点钟,累极了,发起寒热来了,吃了晚饭还得洗澡,理箱子,但是也不好意思叫二姨帮忙,因为整个地这件事是二姨不赞成的。我忙出忙进,双方都觉得很窘。特为给我做的一碗肉丝炒蛋,吃到嘴里也油腻腻的,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把二姨的闹钟借了来,天不亮就起身,临走,到二姨房里去了一趟,二姨被我吵得一夜没睡好,但因为是特殊情形,朦胧中依旧很耐烦地问了一声:“你要什么?”我说:“我把钟送回来。”二姨不言语了。这时候门铃响起来,是闵先生来接了。立刻是一派兵荒马乱的景象,阿妈与闵先生帮着我提了行李,匆匆出门。不料楼梯上电灯总门关掉了,一出去顿时眼前墨黑,三人扶墙摸壁,前呼后应,不怕相失,只怕相撞,因为彼此都是客客气气,不大熟的。在那黑桶似的大楼里,一层一层转下来,越着急越走得慢,我简直不能相信这公寓是我住过多少年的。

出差汽车开到车站,天还只有一点蒙蒙亮,像个钢盔。这世界便如一个疲倦的小兵似的,在钢盔底下盹着了,又冷又不舒服。车站外面排列着露宿轧票的人们的铺盖,篾席,难民似的一群,太分明地仿佛代表一些什么——一个阶级?一个时代?巨大的车站本来就像俄国现代舞台上的那种象征派的伟大布景。我从来没大旅行过;在我,火车站始终是个非常离奇的所在,纵然没有安娜· 凯列妮娜卧轨自杀,总之是有许多生离死别,最严重的事情在这里发生。而搭火车又总是在早晨五六点钟,这种非人的时间。灰色水门汀的大场地,兵工厂似的森严。屋梁上高栖着两盏小黄灯,如同寒缩的小鸟,敛着翅膀。黎明中,一条条餐风宿露远道来的火车,在那里嘶啸着。任何人身到其间都不免有点仓皇吧——总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带来。

脚夫呢,好像新官上任,必须在最短期间括到一笔钱,然后准备交卸。不过,他们的任期比官还要短,所以更须要心狠手辣。我见了他们真怕。有一个挑夫催促闵先生快去买票,迟了没处坐。闵先生挤到那边去了,他便向我笑道:“你们老板人老实得很。”我坐在行李卷上,抬起头来向他笑了一笑。当我是闵先生的妻子,给闵先生听见了也不知作何感想,我是这样的臃肿可憎,穿着特别加厚的蓝布棉袍,裹着深青绒线围巾,大概很像一个信教的老板娘。

卖票处的小窗户上面镶着个圆形挂钟。我看闵先生很容易地买了票回来,也同买电影票差不多。等到上火车的时候,我又看见一个摩登少妇娇怯怯的攀着车门跨上来,宽博的花呢大衣下面露出纤瘦的脚踝,更加使人觉得这不过是去野餐。我开始懊悔,不该打扮得像这个样子─又不是逃难。

火车在晓雾里慢慢开出上海,经过一些洋铁棚与铅皮顶的房子,都也分不出是房屋还是货车,一切都仿佛是随时可以开走的。在上海边缘的一个小镇上停了一会,有一个敞顶的小火车装了一车兵也停在那里。他们在吃大饼油条,每人捏着两副,清晨的寒气把手冻得拙拙的,不大好拿。穿着不合身的大灰棉袄,他们一个个都像油条揣在大饼里。人虽瘦,脸上却都是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健康的象征还是冻出来的。有一个中年的,瘦长刮骨脸的兵,忽然从口袋里抽出一条花纱帕子,抖开来,是个时髦女人的包,飘飘拂拂的。他卖弄地用来醒了醒鼻子,又往身边一揣。那些新入伍的少年人都在那里努力吃着,唯恐来不及,有几个兵油子便满不在乎,只管擎着油条东指西顾说笑,只是隔着一层车窗,听不见一点声音。看他们嘻嘻哈哈像中学生似的,却在灰色的兵车上露出半身,我看着很难过。

中国人的旅行永远属于野餐性质,一路吃过去,到一站有一站的特产,兰花豆付干,酱麻雀,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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