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山下的河流:来自金乡企业家们的样本》:
志存高远铸基业——访新丰集团董事长缪存良
责任感、使命感会赋予一个人勇气、智慧、胆略、力量,在它们的驱使下,人的品格和能力会得到升华,可以完成常人完成不了的任务,甚至可以创造奇迹。
——一位名人的话
站在新丰集团大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和集团公司的徽旗。走过洁净宽阔的停车坪,便来到现代化综合办公大楼。在这幢宏伟的现代化建筑里,凝聚着新丰人的无限自豪。
作为新丰集团董事长,缪存良首先给了我们一个颇不一般的深刻印象:他是一个追随时代潮流的企业家。陈设,每每会折射出一个人的爱好,以至性格。在缪存良的办公室里,没有组合式之类的新式家具。我们看到的是,桌上摆放了几十种刊物,还有不少报纸。
“缪董事长,你喜欢看新闻?”
“哪里,我只是爱好,因为有不少客户,包括外商,喜欢谈论中国发展的新闻。彼此谈起话来,多了一个方面的共同话题,可以调节气氛,也有助于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
“那么多报刊,你工作又忙,有时间看吗?”
“每天深夜抽出两个小时。有些浏览一下,看报看题,看书看皮;有些细看,我还做些剪贴。这些对办企业很有益处。”他对时事政治的关注,是源于特有的职业敏感吧。
在他的案桌上,有一盆又壮又嫩的吊兰,下垂的枝叶长达二尺许。栽培得这样好,实属不易。足见,他是像园丁一样精心照料这盆吊兰的,他是一个耐心而细致的人。
他颇有文学素养。产品简介及公司概况都是自己编写的。他也喜欢古体诗词,其作品,辞藻优美,不乏诗意。
他喜爱书画。办公室的墙壁上悬挂的既有朋友赠的对联,也有自己的书法作品,这些美好的箴言,在他处境极其艰难时鼓舞和鞭策着他,是他力量和信念的源泉。
眼前的这个人,我曾多次接触,但每一次他给我的印象都不同,每一次我都能发现他身上的新特质。他有着艺术家的气质,头脑中装满了时代信息感,但在仪表和装束上却像个朴实的普通人。凡是执着地追求事业的人,身上都有与众不同的素质:一种锐意求新的创造力,一种善于冲破束缚的能力。正是凭着胆略和智慧,缪存良和他的新丰集团赢得了30年的宝贵时间。这30年,有人在徘徊,有人在等待观望,而他却张开羽翼自由地飞翔了。
“缪董事长,我们想请你介绍一下股份制企业改革成功的经验。”原以为,他是董事长兼党支部书记,他的改革不会出现多大阻力,路走得或许是较为平坦的。
哪知,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他收敛了笑容,变得沉默了。思索良久,他勉强地一笑,那是出于礼貌,其实笑得很苦涩。
“30年前,我说过一句话:‘事业和生命成反比。’事业搞上去本来就很艰难,可是真的搞上去了,生命之光却暗淡下来。可能我说的调子太低,但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是这样想的。”他的语调显得异常沉重。
这句具有哲理色彩而又有些令人费解的话,引起了我的关注。我很想知道,这些年他是怎样从艰难中走过来的。
他“受命于危难之时”,刚接管时企业亏损严重。他坚定地说:“困难算什么,舒舒服服当厂长,那才叫没本事!”
话题从“文革”说起。
“老师,我能继续读书吗?”
“不能!像你家这种情况,你绝对不能升学读书!”
“那……”
由于他父亲的历史问题,他小学未毕业就被迫辍学,失去与同龄人一起学习的机会。自此,他到书店买来各种各样的课本,每天坚持自学。善良、耐劳、要强,成了缪存良向人生挑战的支点。在时光的荏苒里,他的理想越来越清晰。
我说:“我们随便谈谈。”
他笑了笑,没有作答。
我又说:“你想从什么地方谈起都可以,并非一定得系统,也并非一定得全面。”
他还是没有作答。缪存良性格内敛,平时少言寡语。是不善于说出来,还是故意不说出来呢?
此刻我弄明白了,也许可以将他说得最多的“这没有,没有”理解为“这没什么,没什么”的意思。可现在该怎么办?
接下来,我们基本上又这样干坐着待了20分钟。有时我问一句他回答一句,有时我问几句他也只回答一句,有时无论我问多少句他都不回答一句,只是笑笑。后来,他给了我一些有关公司情况的书面材料。他还说:“因为没有什么值得写的,你还是多采访业绩突出的企业界‘老大哥’吧。”
我真是一时没了办法。
万万没有想到,我竟遇到了一位非常不爱讲话的采访对象。为此,我真想放弃这次的写作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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