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高跟鞋-PUA、厌食症、孤独症和我》:
上中学的时候,我和一个女生成了好朋友,还一起做了“好闺蜜吊坠”。她叫玛丽,那个时候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现在,我得承认,我当时激动极了。不单单是因为我和她确实是非常处得来,而且还因为她很有人气,作为好友二人组的另一半走在她身边,我真是特别自豪。在六年级升七年级的那个暑假,我们走得很近,到开学的时候,我们已经是“一生的”好闺蜜了。我们穿朋友装,在对方家过夜,互相倾诉秘密,闺蜜间做的事我们都做过。我从来没想过,我们的另一个朋友——杰基,放暑假回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感觉自己被排斥在外了。我也从来没想过她会报复我,排挤我,还抢走了我的朋友。杰基说我到处造玛丽的谣,说我吹牛说自己是个聪明的白富美,比玛丽强多了(当然了,我从来没说过这些话),没过多久,玛丽就信了。
第一步就这样得逞了,之后她们两个人想方设法惹我难过,还在班里传得沸沸扬扬……在齐心协力对付我的过程中,两个人走得越来越近。特别丢人的一次,是她们策划了一次很多女生参加的过夜晚会,骗我说有个人一直暗恋我,当晚会打电话给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我真的应该静下来好好想想整件事情有多大可能性的……但是我想我当时大概太希望这是真的了。所以没办法清醒思考。策划和组织这么复杂的一个骗局,我根本就没这个本事(更别说真的去做了)……我甚至根本都搞不清楚对于某个人来说,什么事情能让他最难堪,也不知道怎么故意给人难堪。不管怎么说,电话里那个“神秘的家伙”自称是什么宾夕法尼亚州的谁的表哥凯文,因为看过我毕业纪念册上的照片,觉得我很可爱,但他其实是我们学校的一个男生,假着嗓子和我说话。只是我到了周一早上上学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个骗局。玛丽、杰基和那个男生,三个人挎着胳膊,呲着大牙走了过来,向我宣布了这一切。其实大家早就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几年以后,我偶然碰见了玛丽当时的保姆。那个女人非常突然地抓住了我,紧紧地拥抱了我,说:“真是对不起,我当时应该拦住他们的,我对不起你。”我特别蒙。拦住什么?整整一个学年的时间里,每天晚上,这个女人都能听见玛丽和杰基打电话商量想什么办法把我整哭。回首往事,我真是不知道,对我当年遭受的那些折磨,谁应该负更多责任。是一直排挤我、对我进行长期精神折磨的那两个十二岁的孩子,还是一个本来可以随时介入但却最终什么都没做,任由另外一个孩子遭到伤害的成年人。
认知同理心指的是,能意识到在同一时间有不同的角度。普通孩子在这方面也并不是特别厉害,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会自然而然地进步。我们不行,我们一直就是初级水平。我们要么就是注意不到,要么就是理解不了我们会让别人对自己产生怎样的想法。实际上,就连别人对事情的反应可能都会和我们不一样,对我们来说很明显的事情对别人就不一定,这个道理我们都得特意学了才能知道。对我们来说,“别忘了朝两边看”这种事不是自然而然就能做到的,需要有意识地努力才能做到,一刻都不能放松才能做到,还需要一点一点积累,经历一件事情积累一点,一天天、一年年,不停地积累,一刻都不能放松,需要靠理智,有意识地去积累,从来不能自然而然地就做到。如果有人能把这些东西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教给我们的话,我们最后也能识别出一些规律,总结出一些东西。但是每次临场实战的时候,时间、情境、人物都有很多变数,不会完全一样,所以那些规律、总结什么的也经常不好用。
这就是“心智盲”的表现。请相信我,这跟生理问题一样是真实存在的。
……
展开
——托尼·阿特伍德博士(Tony Attwood,Ph.D.)畅销书作家、国际演讲家
★作者让我们看到了她的美丽与智慧,也让我们看到了她的脆弱与无助,同时还让我们读到了一个好故事。对于孤独症谱系人士,尤其是谱系女性的独特感受,人们常常有很多误解,本书内容翔实、风格鲜明,让我们可以了解到她们也有非常强烈的共情体验。因此,归根结底,这本书其实是写给所有人的。
——杰德·贝克博士(Jed Baker,Ph.D.)畅销书作家、国际演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