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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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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  B  N:
出版时间 :
像土地一样寂静:回大周记
0.00     定价 ¥ 38.00
浙江图书馆
  • ISBN:
    9787555911555
  • 作      者:
    周瑄璞
  • 出 版 社 :
    河南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2-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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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周瑄璞,中国作协会员。著有长篇小说《夏日残梦》《我的黑夜比白天多》《疑似爱情》《多湾》《日近长安远》,中短篇小说集《曼琴的四月》《骊歌》《故障》《房东》《隐藏的力量》,散文集《已过万重山》。在《人民文学》《十月》《作家》等文学期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多篇被转载和收入各类年度选本,进入年度小说排行榜。获第三届中国女性文学奖,第五届柳青文学奖,第四届长篇小说年度金榜(2019)特别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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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这是一部长篇非虚构作品,讲述了一个有着六百多年历史、人口两千多人的村庄——河南省临颍县大周村的由来、传说与故事。

作者生于斯,长于斯,在大周村度过了童年时光。人类有着寻根的欲望。离开故乡40年后,作者重返魂牵梦萦的大周村,倾听、观察与采访,重新认识与感受这片熟悉而陌生的土地,捕捉它不为人知的热闹与冷清,聆听日常生活的喧嚣之声,感受乡亲沉默时的内心诉说,从而达到情感的共振。扑面的乡音与乡情及内在乡愁缠绕作者笔端,纤毫毕现地呈现了农村巨变背后的世态人心与乡村表情。


大周村,“一个热乎乎的真实人间”,既是中原乡村当下风貌的留影,也是中国广袤乡村的现实缩影。

回大周记,是作者一次从精神故乡到文学原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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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写小说的周瑄璞,用纪实手法表现一个中原乡村的过去与现在,赤子之心,捧出一部深情细腻的还乡书。我们对于村庄固有的概念与印象被刷新与改写。小小大周村,融入城乡一体化发展的进程,迎来中华民族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机遇与新生。

   ——著名作家贾平凹


周瑄璞为了写作故乡而回到了故乡,但回去以后却发现这是一个回不去的故乡。但是,“正因为回不去了,才会热爱与想念”。在周瑄璞诚实的文字里,我发现她也在努力将自己所热爱的故乡引向一个更为辽阔的精神故乡。

   ——著名评论家贺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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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第一章  稠密的村庄和心事


四十年前,我认为大周是世界的中心,后来我看到一张全县地图,发现她竟然是很偏远的一个村子,向南走不足二里地,就属于郾城县。

我还认为,天下人,都该姓周的,怎么又冒出一些安、徐、崔、张、尹、贾、吴、孙、梁、师……这些都是大周大队的姓氏。大队,是这个国家最小的一个行政单位吧。大周大队由四个自然村组成,共十三个生产队。最东边是安庄,住着姓安的姓崔的姓徐的。隔一条南北路的西边叫张尹,是姓张和姓尹的地盘。东南是贾井,姓吴、姓王和姓贾,估计是曾有一口井的,几姓人共饮一井水的意思吧。较为复杂的是我们大周,由东到西一条长街贯通,大多数人姓周,越向西走姓氏越杂,师姓、朱姓、陈姓、梁姓,在长街的中间地段横出一条小道,由路北向后地延伸,属于孙拐,住着一些姓孙的人。这些人不知从哪里来、为何而来,由着什么样的机缘,加入了姓周行列之中,在当初姓周的已经占领了好地段之后,他们背着行李卷向西边走,安下自己的家,心甘情愿变成大周的人。

安庄的东边,隔一条颍河故道,是王曲——一个令人羡慕的大庄,有邮局、商店,有青石板老街、集市,还有一个中学,中学里有一棵千年银杏树。爸爸说他们小时候,秋冬时节,正在上课,听到一颗银杏果落地,“噗”的一声,大家内心一阵小小骚动,只等下课,看谁能第一个冲出去,捡到那颗银杏果。王曲是附近十几里村庄的信息、商业中心,据说当年要将公社设在这里的,王曲人嫌麻烦,一致反对,公社就设在了东边十里地的台陈。

大周村西边是新颍河,新颍河西岸,一望无际,都是我们大周大队的土地。东边安庄和张尹下地干活的人,扛着锄头,从大周街里穿过。新颍河向西几里地,是泥河,现在没有水了,据说当年河水丰茂清澈,却不知为何叫了泥河。泥河向西,属于大郭公社,很远才有村庄,远得站在西边河堰上无法看到。

南边是毛庄,东北是马李。这两个村子,虽然只有二三里地,可从未涉足。乡村其实是一个封闭的世界,人与人的交往,除了亲戚之外,就只限于生产队里那几十户人家,小孩子之间玩耍,也在本生产队之间。

正北边可以望见的,是双楼周。不知道是不是与我大周村同一个祖先,像东安庄与西安庄一样,因两兄弟闹矛盾分家,一个赌气过了老颍河,在河西另起炉灶——我前面说的,大周大队的安庄,其实是西安庄,在王曲的东边,另有一个安庄是东安庄。清朝初年的两兄弟,不知有着什么样的仇恨,立誓分家远离,宁可跑到几里外的荒滩上开垦新家园,也不愿与自己的亲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而这双楼周,与我大周村,也是相距二三里,不想天天看到你但知道你发生了什么的最佳距离,都知对方的存在,心心念念,互不来往,嘴上再不提起。双楼周的东边,是梁阁,我曾经路过。

上面所说这些都是我大周村周边的村庄,皆在三五里之内,有些近得都快要挨上,密集分布在颍河故道与新颍河之间。它们在我目之所及之处,形成一个乡村孩子最初的世界。

据我有限的知识了解,颍河在历史上的最早出现,是许由洗耳的典故,之后她于几千年的史书里,更多与曹魏事业有关。颍川大地,多少英雄豪杰驰骋逐鹿。现当代以来,又有作家将她写入书中,李佩甫、孙方友的作品中,时常出现颍河的身影。

行走在临颍县境内,到处可见一截低洼处,边上种着杨树,落几层枯叶。平展展大地都用不完,洼处自然不稀罕种什么,成百辈子闲置着,那就是颍河故道。夏季大雨时节,老河道里又聚上水,一洼一洼,静静地躺在那儿,如一面镜子,似乎想要映照出什么,却终也无人理会,年轻人根本不知她为何会是这样一番模样。这条干涸的故道,不知对从前的流淌与丰沛是否怀念,而今却怎么也连缀不起来了,只等着那一洼洼水渗透、蒸发,直到秋天,它一寸一寸浅下去,终至没了影踪。就连桥头路边竖立着的牌子,都将她写错,很多地方写成“颖河故道”。颍河之“颍”,仿佛是个校对死穴,常常粗暴地被“颖”字取代。世人好像根本不知还有一个“颍”字。只是因为她的弱小而无名,地理位置也不重要,就像一个平凡微小的人一样,善于默默无闻,人们提起她的时候,想不起名字,或者常常叫错,张冠李戴。

据县志记载,颍河在临颍县境内拐了一百多个弯,于是村庄名多与湾和水有关,魏湾、郭湾、党湾、丁湾、大张湾、沙湾梁、王曲、杜曲、桥口、下坡郭、小商桥、靳勒桥……因常年河水泛滥,于上世纪50年代将河道取直,于是从地图上看,颍河由临颍西大门繁城镇起,笔直线条一路向东南,仿佛一个人将自己纠缠不清的心事刀斩乱麻。

所以我等晚辈见到的颍河,在村西边约一公里处,村里人称为西河,河两岸的庄稼地,称作坡里。平展展的土地,不知为何用个“坡”字。我猜想是当年挖河挖出的土,垒成河堰,有了坡度。而颍河故道,在村东一公里处。大周村由河西变为河东。现在东乡的一些老亲旧眷,提起我家,还会说,河西俺姨家。“俺姨”是指我的奶奶。

今生最早的记忆,是一岁多,我扶着东屋去往厕所的那面山墙,蹒跚挪步,我的妈妈坐在离我几步远的东屋门口做针线活。我能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喊我名字,需要我回应她,好知道我是安全的。四十多年过去,妈妈已经离世,我出生的东屋早已倒塌,我常常闭上眼睛,想还原那时的场景。奇怪的是,每次想起,总是我抽身出来看到那个小女孩扶墙走路的样子,短短的头发,上身穿的什么记不得了,只记得下身穿着双裤,也就是夹裤,能感到大腿开裆处凉丝丝的,沾着一层细土。乡村孩子,本就是尘土包裹的。那么我是谁?她是谁?只知道从那一刻,开启洪蒙,有如电光射向一个大约十公斤的小小肉身,我有了记忆和感知,有了身体,有了作为人的概念,我在这世上的第一个内心体验是:清爽,安全。

村庄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安详圆润之所在,长大之后,再回大周,听到人们所说诸多事情,爱恨情仇,鸡飞狗跳,像外面那个世界一样的复杂纷乱,我大为吃惊,怎么小的时候不知道呢?那时的人不做这些事吗?想必是那个成人世界,对一个孩子隐瞒了这一切,只呈现给她慈祥与平静。1979年夏天,老师在课堂上讲述对越自卫反击战,我军战士英勇杀敌的故事。我在后地拦住路过的西邻居杰叔,要讲给他听。他停下来,腋下还夹着柴火,静静地听我讲完,我现在还记得他安静如水的面孔,像学生听课一样,看着我,从头到尾全是我说,最后我还挥动胳膊,模仿着老师喊口号、欢呼。杰叔一句话也没说,只等我讲完,夹着柴火回家。杰叔排行老二,上面是宗芝叔,下面是雨叔。他们的娘,我唤作二奶奶。二奶奶还有两个闺女,大的不知名字,嫁到了水车梁,小的香莲姑姑,嫁到了桥口村。

…………

几年前的夏天,已经是东乡某小学校长的二锋开车带我们到泥河边上,只为看上一眼,因为小时候,泥河对我来说,是远得到不了的地方。站在河堰之上,南北两边相望,但见白杨树几行,经年的落叶一地。现在没有人捡杨叶了,爸爸说,他们小时候,放学后的重要事情是割草拾柴火捡杨叶。杨树是中原大地最常见的树木,成材快,种下能早点使用或换钱。四野寂静,仿佛感到大地呼吸的轻微波动,我想到一个比喻:像土地一样安静。二锋说,当年他叔来这里干活,听得到我家的驴叫。我说,怎么可能,直线距离四五里,再说驴叫都一样,咋知是我家的?他说,听得真切,你家驴的叫声,我叔能分辨出来。二锋又指着一间快要塌了的破房子说,这是进原当年看河住的屋子。进原是十队的,死了已经多年。而现在这间青砖房子,布满了绿苔,很难想象曾经住过人的。那时需要有人日夜值守,守护河堤树木,观察水位上涨,提前采取措施,避免发大水淹了庄稼。

我算是最早的“留守儿童”吧。早在上世纪70年代,这个词还没有诞生,我就先行实践了。整个70年代,我在乡村度过。童年生活对一个人一生的影响有多大呢?我要说,是全部。

童年的我,坐着火车来往于临颍和西安之间。我相信作家的很多作品,与他几十年的人生记忆有关。叶广芩在她的小说中,详细写到老北京的羊肉床子,描写那个铜的小秤砣,每磕一下,都叫她害怕,写到院子角落里的一盆绿色植物。作家为什么详细地解释和记录那些与故事看似无关的东西呢?因为那是他的生命记忆,他需要借助小说表达他的童年生活,不是这一篇就是下一篇。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些支离破碎的童年记忆,会在四十年后一点点激活。按说一个孩子,懵懂无知,十年时光,能留下什么,能懂什么?可是我现在所有的写作,我对世界的看法,解决问题的方式,竟然全部来自童年。我的人生观以大周村为辐射,面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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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稠密的村庄和心事


再回大周,听到人们所说诸多事情,爱恨情仇,鸡飞狗跳,像外面那个世界一样的复杂纷乱,我大为吃惊,怎么小的时候不知道呢?那时的人不做这些事吗?想必是那个成人世界,对一个孩子隐瞒了这一切,只呈现给她慈祥与平静。


第二章  童年伙伴今何在


村里周姓人的交往和称呼,并不因年龄而论,而是以辈分来喊。有年轻人当爷的,也有老头儿当孙子的,那位住在村后路边姓冯的八十多岁老太太,辈分最低,总是管别人叫点什么,我们大家称呼她呢,只能是一个字:冯。


第三章  两个儿子夜夜愁


问:你为啥挣得那么多,吃得这么赖?

答:俩孩儿。


第四章  真名周大国


“就用真名!姑,只要把我写到你书里,写成个大坏蛋都中。人活一辈子,就是要留个名下来。”大国说。


第五章  颍河的前世今生


看了几十年河水,似还没有看够,一只脚在桥面,另一只脚踏着桥墩,面对河水,很是深情的样子。他无意中回头,瞅了我一眼,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次回眸会被这个陌生女人,在十多年后,写进一本书里。


第六章 京广线


大地轰隆隆震动,火车像一个巨大的梦幻开过来,车头的灯光一晃而过,车厢一节一节,从眼前闪过,火车长出一口气,缓缓停下。我们拼命挤上火车,把自己变成洋火匣里的几根火柴,动弹不得。


第七章 大周的日常


唏嘘时光的飞逝,竟然一晃几十年,我怎么又出现在故乡的街里?一些人,一些事,不因为我的不在就不发生,不管谁来了走了,都不耽误他们的日子。孩子出生,老人死去,风声,气息,乡音,流水一般,不曾断过。


第八章 南院情结


五年前的这个盖房大计,像一棵突兀长起的大树,地面一树繁花,地下盘根错节,且让我们耐下心来,遇到哪枝表哪枝。


第九章 周涛超市


男女老少,各色人等走进来,除了买东西,还连带着拉家常、扯闲话,友情赠送各种新闻与消息。如果在柜台后面架一台摄像机,拍下来的,将是鲜活的人生百态。

时间对于乡村来说,很是宽裕。


第十章 耕读王永杰


而他的妻子和孩子,将主要位置让给我们客人,他们在几步远的床边坐成一排,幸福而娴静地注视着他,听着这一场乡间静夜里的文友闲谈。


第十一章 会与戏,物价和消费


鼓点骤停,舒缓的乐曲响起,台侧那个拉弦子的男人闭着眼睛,身躯随着手臂轻轻摆动,先期为自己陶醉了。大幕反复蠕动几下,吸纳够了目光,终于拉开了,红装绿裹、浓妆艳抹的女演员一个亮相,台下叫好。


第十二章 曾经的盖房大计


麦田平坦无垠,浓绿醉人,村庄被绿树包围,雨后薄雾轻漾,空气清新得让人感动,此情此景,非常适合歌颂家乡。


第十三章  退而买房


小小工地热火朝天,红砖水泥沙子钢筋堆了一地,夜里扯着大灯泡,电钻嘶鸣。树功光着膀子现场值守,一副要建设家园的雄心勃勃模样。


第十四章 逝者如斯


大平原上,每个村庄的街里,每年都会有丧事举办。国乐队不悲不喜,不惊不忙,吹吹打打地送别一个又一个人,曲调多是热烈奔放,甚或高亢张扬,是对一个鲜活生命在世上走过的记录和礼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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